Homer and Questions of Oral Poetry
【说明】本文译自格雷戈里·纳吉 (Gregory Nagy)《荷马诸问题》第一章,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6月版。
帕里和洛德过去研究过口头诗歌,而他们的工作为解答演述(performance)这一首要的荷马问题提供了关键之道,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甚至可以说,他们所从事的口头诗歌研究,永远地改变了任何一个荷马问题的基本性质。
由于按口头的和诗歌这两个单个的词项去作推想会带来语义上的若干疑难,因而口头诗歌(oral poetry)这一术语可能还没有完全捕捉到字面背后的概念。尽管如此,口头诗歌作为一个合成的术语仍有其历史的有效性,因此帕里和洛德也将之用于指代他们当时正在引申的这一总称性概念。我建议继续使用这一术语,就理解而言,口头的(oral)并非只是简单地对立于书写的(written),而口头诗歌中的诗歌,在这里也被赋予了最为宽泛的语词含义;在这一表达式的上下文中,诗歌不必按唱(singing)或歌(song)来加以区别。[1]如果口头确实未被简单地理解为书写的对立物,那么也可以表述为口头文学(oral literature),这实际上是艾伯特·洛德曾经使用并捍卫过的一个术语。[2]我要划清界限的地方是将“书写”这一习惯用法而不是“创编”应用到像荷马这样的人物身上。这一用法,稍后还将另有说明。
与这个问题相关联的一篇文章是鲁思·芬尼根(Ruth Finnegan)的《究竟什么是口头文学?》(“What is oral literature anyway?”)[3]从其标题中我们不难注意到有一种质疑的语气,正如芬尼根框定并展开阐述的那样。这与她可被理解的意向有关:作为一位专门从事非洲传统(African traditions)研究的人类学家,她力图拓宽由帕里和洛德发展起来的口头诗歌或口头“文学”的概念,以便将之运用到帕里和洛德研究的特定案例之外,当然也就是使之超越荷马并超越希腊文明。我们也会注意到,当一些古典学者提出同样的质疑时,帕里和洛德的研究工作便遭遇到了彻头彻尾的敌视;他们寻求的不是更为广泛地运用口头诗歌这一术语,而是断然地阻止将之用于荷马研究中的任何问题,更不用说任何后来的希腊文学。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正是类似以《荷马:超越口头诗歌》(Homer: Beyond Oral Poetry)[4]这样来立题的学术著作纷纷面世的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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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N 1990a:17—51。
[2] 参考Lord 1991:2—3,16。关于这个术语的不利之处,参见Martin(1989:4),他也引证了Herzfeld 1985:202的看法:“即使将民间文本作为‘口头文学’来加以认知……也仅仅投射了一种文雅的矛盾:根据‘文学’来定义文本性(textuality),一个纯粹以口语为中心的概念,在‘高雅文化’的支配下被付诸仲裁。”
[3] Finnegan 1976。
[4] Bremer,de Jong,and Kalff 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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