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叶梅 资料图片
1992年,叶梅在《中国作家》发表了小说《撒忧的龙船河》,自始蜚声文坛。此后,她连续推出了一系列中短篇作品,显现出卓越的创作特色,取得丰硕的创作业绩,获得了广泛的赞誉,并构筑起其“独特而奇异的小说世界”。
不论是在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文工团担任编剧、大提琴演奏员,还是今日阔步文坛的作家,叶梅都深爱着恩施那片土地,以及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如果一定要讲述她在艺术之路跋涉的艰辛,我宁愿选择缄默,在寒夜残灯下翻阅她的文字。因为作家的血汗只会流淌在字词的深处,他们是在用灵魂歌唱……
叶梅的小说是恩施文学一道瑰丽的彩虹、亮丽的风景,同时也构成了中国当代民族文学一个说不尽的话题。她的小说曾获过湖北文学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冯梦龙短篇小说奖,然其“文学的路,不管有多长,都是从恩施开始的”。叶梅仿佛是从恩施长出的一个名词,她的目光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恩施,她的很多作品叙事焦点都集中在恩施,把恩施的山山水水写得酣畅淋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办的《世界小说选》曾在翻译转载其作品时注明:“叶梅以对鄂西土家族风土人情的描绘引起了文学界及读者的关注。”或许是因为叶梅一直致力成为恩施文学形象的建构者,坚持对恩施地域文化与民族精神性格的探求,文学界为叶梅的小说贴上了独特的标签——“恩施小说”。
叶梅的“恩施小说”,并不仅限于对恩施奇风异俗与奇山异水的渲染与展示,在对边缘经验和地方性知识的书写与保护中,更追求陌生经验和差异美学,好比萨拉蒙的诗歌不流连于惯常的秩序。叶梅不仅将故事放置在相互冲突又相互依存甚至错位的文化背景下展开,而且不断冒险尝试着叙事时空与叙事结构的镜像式互文,如同鲁迅的小说,力求一个文本一种写法,探索故事情节、叙事结构、人物命运、气氛渲染、时空转换、文化冲融、主题哲思等的交互统一,并以母性的情怀彰显出宽广的视野和宽阔的能量。有评论家说,叶梅的作品经得住一读再读,并在重读中发现新的东西,是经得住推敲和研究的作品。
写到这里,我骤然想到皮娜—— 一位用思想起舞的德国艺术家,以超常的敏感体验着生命的状态。舞蹈中的皮娜如花一般,流畅而激越的动作与身体一致协调,对爱情的颂扬、对恐惧的抵抗、对人性的窥探……全在舞境之中,让人惊艳叹绝。细细一想,叶梅何尝不是另一个皮娜?她不仅如皮娜一样在创作中汲取了多种艺术元素与多种流派优点,更如皮娜一般将艺术当做自己的生存方式,身体力行地开辟着让思想得以舞蹈的疆域。
叶梅做过许多事,每件事都像是一场即兴演出,她有着无穷的精力而不知疲倦。叶梅编刊,从《艺术与时代》到《民族文学》,主编十年,小说日渐兴盛;叶梅做评委,主评过多届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等大奖;叶梅写小说、散文、报告文学,还擅长中国画。叶梅好比一名舞者,长袖起舞在不同的舞台,淋漓尽致地展现着身上所蕴藏的丰富世界。皮娜演出的本质折射出一个纯粹的皮娜,而叶梅的成功则源于她对事业的坚韧追求,让人信服。
尼采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退休后的叶梅,虽然仍身兼多个文艺社团要职,但读书写作的时间还是宽裕了许多。作为读者,笔者希望能读到她更多的作品,希望她依然在文学的世界一丝不苟地“舞蹈”。在又一个晨曦到来,当朝晖撕破黎明喷射出万道霞光时,我忍不住在内心呼喊:“舞一曲,叶梅。”
原文载于:中国民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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