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的姥爷纳·赛音朝克图诞辰100周年。今天由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组织召开“纪念纳·赛音朝克图诞辰100周年座谈会”,我作为纳·赛音朝克图家族后代,有幸参加本次会议,感到无比自豪和感动。在此向自治区党委宣传部领导和今天与会的各位领导和专家表示由衷的谢忱!
30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84年7月25日,锡林郭勒盟正蓝旗扎嘎斯泰苏木牧民们自发建造了“纳·赛音朝克图纪念碑”,并举办了“纳·赛音朝克图诞辰70周年纪念大会暨那达慕”。这是民众自发组织的纪念人民诗人的群众性纪念活动。从那时起,直到今天,在相关纪念年份,全国范围内举办了30多次大小纪念活动。非常巧合的是,30年后,同样是在7月25日,自治区党委宣传部举办了本次“纪念纳·赛音朝克图诞辰100周年座谈会”。这是迄今为止最高规格、最高级别的纳·赛音朝克图纪念活动,也是从自治区党委、政府层面上举办的第一次纳·赛音朝克图纪念活动。可以说,这次自治区级的座谈会与30年前那次基层群众的纪念活动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契合与呼应,不仅充分体现了自治区党委、政府对纳·赛音朝克图一生卓越贡献的高度评价,而且说明,自治区党委、政府的举措与群众的评判是相一致的,与群众的心声是相呼应的。因此,本次座谈会想必赢得民心,赢得广大群众的热诚拥护和肯定。
纳·赛音朝克图作为伟大诗人和蒙古族新文化的先锋,早已属于家乡、属于民族、属于这个国家了。但是,他也永远属于他的家族。他是民族的骄傲、内蒙古的骄傲,同样也是家族的骄傲!他优美的诗篇、朴实的作风、完美的人格,同样激励着家族后人,早已成为家族后人精神的图腾!于是家族后人们高举起纳·赛音朝克图研究事业的神圣火把,从上一代传递到下一代,努力地传承着纳·赛音朝克图精神的衣钵。我的舅姥爷、《成吉思汗史记》的作者、著名历史学家赛熙雅乐曾于上世纪80年代初搜集出版包括81首诗作的第一部大型《纳·赛音朝克图诗选》;我的舅舅、原锡林郭勒盟政法委副书记乌恩奇为8卷本《纳·赛音朝克图全集》搜集并提供了大量资料,接着组织出版了迄今最权威的两卷本《纳·赛音朝克图研究论文集》;我的父亲色·乌力吉巴图和我的母亲萨仁其木格发表20余篇纳·赛音朝克图研究论文和文章,并联手撰写出版了第一部《纳·赛音朝克图年谱》;我的舅舅乌力吉宝音、巴达玛扎布等在家乡正蓝旗参与组织了多次的纳·赛音朝克图纪念活动。作为家族的第三代文人,在长辈们耳濡目染的影响下,我本人也继承了纳·赛音朝克图研究的家族传统,从人类学与民俗学新视野研究我的姥爷,出版了70万字的学术专著《纳·赛音朝克图研究——人类学与民俗学视野中的作家新阐释与研究词典》,得到了学界的认可与社会媒体的关注。我想,我们家族的纳·赛音朝克图研究事业神圣火把将会永远得到传承,家族后人心目中的纳·赛音朝克图,将永远是完美的圣者和精神的苏鲁锭。
直到今天,相关纳·赛音朝克图的研究论著已近200篇,研究视野覆盖了文学、美学、人类学、民俗学、教育学等多学科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而且有着继续深入和扩展的潜能。在隆重纪念纳·赛音朝克图诞辰100周年之际,我想,从今天角度还应该强调以下三点:
第一,纳·赛音朝克图对内蒙古乃至中国蒙古族现代化过程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现代化不应只是指科技的现代化,而更应该是指人的现代化。如果没有文明的人、有着健全人格的人,物质的现代化将是沙漠上的楼阁。纳·赛音朝克图从上世纪40年代以来,出版《心侣集》《沙漠故乡》《蒙古振兴之歌》《家政兴旺书》《心灵之光》等著作,反映蒙古族社会重大问题,力图以教育和文学的手段唤起民族的觉醒,为促进蒙古人精神的启蒙和现代化做出了重大贡献。
第二,纳·赛音朝克图对新中国成立之后构建民族国家话语过程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949年以后,他投入到建构一体化民族国家话语的宏大抒写中,为新生国家咏唱,同时,凭借国家话语平台,展示了自己民族身份的标识。他的政治抒情长诗《狂欢之歌》以浓郁的共和国情结表达了对统一国体的高度认同,完成了“中国形象”谱系下蒙古族心声的汇流,为增强民族向心力发挥了不可忽视的积极意义。
第三,纳·赛音朝克图对坚持文学的民族性方面留下了足以流芳百世的启迪。他掌握着蒙、汉、日、英四种语言文字,却一生坚持以母语创作,这在全球化背景下的今天,显示出重要的启示性意义,激励着我们在与世界文学的对话和交流中,以与众不同的民族性,绽放出一道道独具魅力的风景,赢得世界文坛的尊重。
总之,纳·赛音朝克图对蒙古族的现代化、对构建新中国民族国家话语、对坚持文学民族性方面所作出的上述贡献,值得我们高度评价,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领会,并使之成为我们今后文艺创作与研究中重要的精神养分,让纳·赛音朝克图精神永存!
(作者系纳·赛音朝克图外孙、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2014年7月25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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