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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梦寻》后记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07-02-01  作者:张直心
    题作“边地梦寻”,缘于小说别名“虚构”,纵然折射边地社会现实,显影民族文化精神,终不免附丽虚构想像之幻意;亦希图藉此为日渐失去“梦”的现代都市人,呈示一个如梦般奇丽的文学边地,一个“摄魂之地”。
此选题虽系边缘文学研究,意义似并未逸出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边界;却有可能从边缘处启示我们发见既有学科视阈的盲点,思索中华文明建构的多元共生,触探汉语写作的别一种可能。
多年前即有这一写作计划,为此遍览资料,细读文本,并粗线条地完成了一部云南当代少数民族小说史事编年。恐失之浮泛,故无意面面俱到地进行文学史描述,而拟择取若干耐人寻味的文化母题、审美意象、叙事体式、语言精神,对此作通观审视,阐微烛隐,进而穿透其“魂”。
我始终信守批评应是批评家“叙述他的灵魂在杰作之间的奇遇”,故类病似地追求自身与研究对象的心照神会;离开云南后,更是将此书的写作衍为边地乡思的移情,寄托遥深,终感如是境界实可望而不可及。
第二章脱胎于1990年撰写的一篇旧文,所以不揣稚拙、稍作修订便楔入书中,缘于那是笔者初涉这一领域的“少作”,内中可见彼时压抑心境中不免放大了的“改革”诉求的留痕。十年一觉,梦归何处?
当下,愈加寂寞的文学研究比之以往任何时期更难得理解与共鸣,因是,我由衷地感激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孙玉石先生慨然赐序。八十年代中后期我正是因着他的《读吉狄马加诗集<初恋的歌>断想》《老舍的艺术地位与现代文学史观念的更新》诸作的吸引,而步入民族文学研究领域的。以后又读到了他与张菊玲先生合撰的《<正红旗下>悲剧心理探寻》。读至篇末“在沙子龙的‘不传!不传!’的叹息里,隐藏着老舍内心深处一个痛苦眷恋的精神世界。从二十年代到五十年代,老舍这个精神世界中的意识始终处于被压抑的状态。它像一个巨大的梦缠绕着他的灵魂。这个‘梦’刚刚用血与泪写在文字上,老舍就停笔了。《正红旗下》这部永远‘未完成’的交响诗,留给我们这个世纪和下一个世纪的,永远是这样一声:‘不传!不传!’”一节时,我怦然心动,从中悟得了不仅应用脑更应用心去体贴研究对象(尤其是少数民族作家)。影响之深刻,甚至延伸至十余年后我撰写此书时,冥冥中竟以论述乌热尔图、张承志绝笔的文字作结,应和着当年老舍“不传!不传!”的民族传统文化绝唱。
感谢本书的另一序作者社科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关纪新先生,作为当代少数民族作家文学研究的领军人物,他的著述对于书中的部分思考多有启示、导引。
感谢岳洪治先生悉心编辑,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鼎力扶持。
此外,书中部分章节曾以论文形式在《民族文学研究》《中国比较文学》《鲁迅研究月刊》《社会科学战线》《云南社会科学》上先行刊出,并为社科院编《中国文学年鉴》《中国文学研究年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前沿报告》及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评介或转载,谨此亦一并致谢。
临了,感谢边地,是它赋于我写作此书的全部心绪与灵感;遗憾的是,边地三十年我至今犹未能读透它的灵性与神秘。题作“边地梦寻”,似亦包含了这一层怅然。
 
2006年5月于杭州城西寓所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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