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格尔》研究同它的记录出版工作几乎是同时开始的。如前所述,这部史诗流传在中、蒙、俄三国蒙古语族人民中,但最初发掘和出版的是俄罗斯和欧洲学者。在近200年来的研究过程中,以上述三国各民族学者为主的国际“江格尔学”研究队伍业已形成。至今,除中、蒙、俄三国有数百名学者研究《江格尔》外,还有德国、美国、日本、英国、法国、芬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和吉尔吉斯斯坦等国的蒙古学家和史诗学家也注意到对《江格尔》和其他蒙古英雄史诗的研究。过去各国一批著名学者对《江格尔》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其中有前苏联科学院院士鲍·雅·符拉基米尔佐夫、谢 ·阿·科津、美国华盛顿大学教授尼·波佩(30年代曾任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蒙古科学院院士宾·仁亲、达木丁苏伦和前捷克斯洛伐克科学院院士帕·帕兀哈。目前,德国著名蒙古学家、波恩大学教授瓦·海希西和波恩大学教授卡·萨嘉斯特、美国学者阿拉什·保尔曼什诺夫、俄罗斯境内的学者鲍·李福清、谢·尤· 涅克留多夫、阿·科契克夫、尼·比特克耶夫,蒙古国学者达·策仁索德那木、娜仁托灰、哲·曹劳,日本学者若松宽以及我国学者色道尔吉、仁钦道尔吉、金峰和宝音和西格等数百名学者正在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可以说,现在国际“江格尔学”已逐渐兴盛,有了很大的发展。
俄罗斯的研究
19世纪伊始,俄国和德国学者开始搜集、出版卡尔梅克人中流传的英雄史诗《江格尔》的同时,也着手对这部史诗进行翻译、注释和评介。俄国“江格尔学”有近200年的历史。当时在俄国工作的别尔格曼,既是《江格尔》的第一个记录出版者,又是向欧洲和各国学者介绍《江格尔》的第一位学者,他不但到卡尔梅克人中去调查记录,并早在1804一1805年就用德文发表《江格尔》的两个故事,还撰写了《有关江格尔奇的传闻》一文。①他说:“江格尔奇的歌唱是连续不断的,歌手只作不大的停顿”,艺人的艺术技巧在于“把极端夸大的现象赋予现实的自然世界,把卡尔梅克人的生活方式和传统,真实地反映在诗歌创作中,并尽可能地延长诗歌的演唱时间。一个歌手所知道的诗篇一般有二十个之多……
俄罗斯地理学会的旅行家涅鲍尔辛曾到阿斯特拉罕的和硕特人中去考察,他说《江格尔》“整个史诗…… 是由几首大的歌曲组成的,而这些歌曲中的每一首又都是独立的、完整的……它们的篇幅有时竟是如此之长,以至复述它们需要花上几昼夜。《江格尔》不是以文字形式来保存,而是由歌手们对子孙口述传授而世代相传。它们或是在音调优美的乐器伴奏下歌唱……或者简单地被当作历史来讲述。”而鲍勃洛夫尼科夫对《江格尔》的一些章节进行比较后曾说它“还没有获得固定的文学形式。史诗似乎出现于 18世纪,或者可能更晚些”。(以上引文均见《江格尔学在俄罗斯的起源》)此外,后来的搜集出版者阿·波兹德涅也夫对《江格尔》作了高度的评价,说它是 “卫拉特精神的最好体现”。
前苏联学者继承和发展了俄国江格尔学传统,形成了从本世20—40年代江格尔学的第一个发展阶段,着重体现在 1940年在厄利斯塔召开《江格尔》诞生500周年纪念会前后。在20—40年代的研究著作中,影响最大的是鲍·雅·符拉基米尔佐夫院士、·科津院士和尼 ·波佩通讯院士的著作。开始正式研究《江格尔》的是符拉基米尔佐夫院士,他的重要著作《蒙古——卫拉特英雄史诗》于1923年问世。他在此书的长篇序言中谈到了许多重要问题。后来在1926年他又发表了自己所搜集的《江格尔》的故事。符拉基米尔佐夫把蒙古史诗分为三大类或三个地区,即布里亚特史诗,卡尔梅克和新疆的卫拉特史诗以及蒙古国西部地区的卫拉特史诗,并把《江格尔》作为卡尔梅克和新疆的卫拉特史诗与其他史诗作了比较。他指出了《江格尔》的独特性,介绍了史诗过去在卡尔梅克流传和受到人们欢迎的情况以及到后来史诗演唱已趋向于消亡的现象,也提到他见过一位新疆的年轻人在冬不拉伴奏下演唱《江格尔》的情景;他从体裁的角度研究,把这部史诗与俄罗斯的壮士歌和吉尔吉斯(柯尔克孜)的《玛纳斯》等作品进行比较,论述了它们的共性与特性;他还把它与布里亚特史诗进行了比较。论及《江格尔)}所反映的思想内容和社会生活,认为它反映的不仅仅是游牧者的生活,而且反映了整个游牧汗国的生活。他曾明确指出:“《江格尔》是人民的精神、人民的追求和期望的最好体现。《江格尔》描绘了人民的真实的世界,描绘了人民的日常的、真实的、升华为理想的生活,它是真正的民族史诗。”与此同时,他认为波斯的《王书》和藏族、蒙古族的《格斯尔》(即“格萨尔”)对《江格尔》有一定的影响。他分析“江格尔”一词来源于波斯语,是波斯语的“世界征服者”的译音,“格斯尔”是悄撤大帝名字的译音。符拉基米尔佐夫的这本书,至今还被认为是一部权威性著作,但其中难免也有不足之处。科津院士的著作,除《江格尔传})外,还有《蒙古人民的史诗及其书面形式》(见《列宁格勒大学学报》1946年第3期)和《蒙古人民的史诗3)。他断定这部史诗产生于15世纪,并正确指出《江格尔》最初产生于新疆准噶尔的卫拉特人民中,这是有科学根据的。但在他的著作中也存在着错误,即主观地认为江格尔、格斯尔和成吉思汗是同一个人,并认为《江格尔》、《格斯尔》和《蒙古秘史》都是歌颂成吉思汗的作品。这种观点曾受到学术界的批评,后来他本人也认识了这一错误。
从1966年开始,原苏联的《江格尔》研究进入了第二个发展阶段。1966年在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成立了研究《江格尔》的专门机构,他们四处寻找《江格尔》原稿,发现了大量的档案材料,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校勘和研究工作,还召开了几次全苏民间文学专家参加的《江格尔》讨论会。在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首都厄利斯塔,于1967年举行了“纪念著名江格尔奇鄂利扬·奥夫拉诞生110周年”学术讨论会;1972年为纪念科特维奇诞生100周年召开了“阿尔泰学与蒙古学研究问题”学术讨论会;1978年又举行了“《江格尔》与突厥、蒙古各民族叙事作品问题”讨论会。参加最后一个会议的有来自莫斯科、列宁格勒以及各加盟共和国和自治共和国的代表340多名,在会上宣读了74篇论文。论文涉及面极广,被分为综合性问题(如《江格尔》的版本、演唱艺人、史诗与其他体裁的关系等)、《江格尔》与史诗的诗学问题、类型学问题、语文学问题和在卡尔梅克人民的历史和文化中《江格尔》所起的作用等五大类问题。
1990年是在卡尔梅克的江格尔学研究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年。众所周知,1940年在苏联的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首都厄利斯塔举行了《江格尔》500周年学术讨论会。50年后,干1990年8月22日至24日在厄利斯塔为纪念《江格尔》诞生550周年而召开了“《江格尔》与叙事创作问题”国际学术讨论会。参加会议的有来自当时的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和自治共和国的200多名学者外,还有美国、德国、日本、蒙古、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匈牙利和中国等外国学者数十名。笔者也应邀参加会议,并在全体会上宣读了论文。据会议发言提纲看,在全体会议上的发言有17个。此外,还有如下四个分组会议:
l、《江格尔》与史诗的诗学问题,有28个发言;
2、《江格尔》与史诗的类型学和说唱学派问题,有32个发言;
3、《江格尔》与历史和文化问题,有30个发言;
4、《江格尔》与民间史诗研究的语言学问题,有32个发言。
全体会议上的发言和分组会议上的发言共有139个。实际上和这个有一定的出入,因为有些学者报了论文题目,但没有到会,有些学者到了会,并在会议上宣读论文,但没有事先报论文题目,在发言提纲上没有他们的名字。我本人就是属于后者。
在《江格尔》研究方面,前苏联已发表了数百种论文和专著,出现了格·米哈伊洛夫、阿·科契克夫、尼·比特克耶夫、鄂·奥瓦洛夫、尼·桑嘎杰也娃等学者,其中阿·科契克夫的成绩较舢。他除出版校勘本25 部《江格尔》外,还于1974年和1976年先后用卡尔梅克文和俄文在卡尔梅克图书出版社出版了《英雄史诗江格尔》和《英雄史诗江格尔研究》两本书。他还编写了《卡尔梅克文学史》中的“江格尔的英雄人物”一章。他对“江格尔”一词的来源,《江格尔》的产生时代,各个部之间的联系、主要人物和思想意义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阿·科契克夫还先后发表两篇文章较客观地评价了1980年中国新疆人民出版社用托忒文出版的15部《江格尔》的重要意义,并作了一些比较。1992年科学出版社于莫斯科用俄文出版了阿·科契克夫的新专著《英雄史诗(江格尔)》。这是一部从比较类型学角度探讨各国出版的
《江格尔》文本的著作。论著由关于英雄婚礼的古老史诗(陶兀里一乌利格尔)、关于江格尔的布里亚特故事、《江格尔》的蒙古国异文、新疆卫拉特异文和卡尔梅克异文等主要部分所组成的。作者认为,这几个部分及其顺序,也就是《江格尔》文本的几种类型和它们的前后发展顺序。他在向1997年在北京召开的《江格尔》国际学术讨论会提交的论文中,论述了上述专著的主要论点。鄂·奥瓦格洛夫专门研究《残暴的哈尔·黑纳斯之部》(见1977年苏联卡尔梅克图书出版社出版),他对这一部作品的几种异文进行比较,分析了它的思想内容、人物形象、情节结构、诗学特征、表现方式等问题。此外,值得提及的著作还有《卡尔梅克文学史》(第一卷)和 1982年出版的《蒙古人民的叙事诗歌)。前者中有《江洛尔》的英雄人物、演唱艺人、情节结构特征和诗学特点四章。在后一本书中有英雄神奇诞生母题、英雄的助手母题和妇女形象,还有《江格尔》中的赞词和江格尔奇的艺术风格等方面的论文。80年代以来尼·比特克耶夫的研究成果较显著。他于1997年获得了语文学博士学位。
应当看到,俄罗斯的江格尔学,在以下几个方面都有深入的研究。
第一,在过去的基础上,比较研究工作得到一定的进展。学者们不但把《江格尔》与其它蒙古史诗作比较,而且把它与蒙古其他民间文学体裁作比较,又与突厥语族人民的史诗进行了多方面的比较,探讨了它们之间的一些共同性问题。
第二,开始注意了对《江格尔》的结构分析和母题研究问题。正如笔者在《关于蒙古英雄史诗的类型研究》②一文中所述,于1978年召开的《江格尔》与突厥——蒙古各民族叙事作品问题讨论会的前后,学者们发表了分析《江格尔》的许多母题的文章。
第三,在《江格尔》的版本分析和艺人研究方面有一定的成绩。奥瓦洛夫、比特克耶夫和桑嘎杰耶娃分别研究“哈尔·黑纳斯之部”以及江格尔奇鄂利扬·奥夫拉和巴桑嘎·穆克宾的艺术风格,并早已获得了副博士学位。
蒙古国和其他国家的研究
从本世纪40年代开始,蒙古国学者开始重视对英雄史诗《江格尔》的研究,他们取得了很大成绩。蒙古已故学者策·达木了苏伦院士、宾·仁亲院士以及巴·索德那木、乌·扎嘎德苏伦等在《江格尔》研究方面都留下了不少著作。从70年代起达·策仁索德那木、特·杜格尔苏伦、日·娜仁托哑、哲·曹劳、哈·散皮勒登德布和哈·罗布桑巴拉丹等一批学者继续深入探讨《江格尔》,不断发表论著。巴·索德那木在于1944年发表的文章③中把在蒙古境内记录的一些作品与苏联出版的《江格尔》进行了比较,他指出蒙古发现的作品属于新章节,与卡尔梅克搜集的《江格尔》有一定的区别,新发现的这些作品说明《江格尔》原来的规模比现在还大。作者在1946年发表的《蒙古文学史略)④中提出了一些新见解。他把英雄史诗《江格尔》列为古代文学(清朝以前)范围,并指出据蒙古发现的某些章节看,这部史诗的产生比15世纪还早些,只是在流传过程中随着时代的变化,其内容也有所变化。作者认为,《江格尔》是一部精湛的人民诗篇,它深刻地反映了古代蒙古人民的英雄业绩。
蒙古著名学者、史诗学家策·达木丁苏伦于1958年应邀为我国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江格尔》作了序,这是在我国发表的第一篇较系统地评介《江格尔》的文章。在这篇文章中作者扼要地叙述了过去记录出版《江格尔》简况、思想内容、艺术特色以及它在蒙古文学史上的地位。策·达木了苏伦于1959年把《江格尔》的一部选入《蒙古文学范例一百篇》(蒙古人民共和国科学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一书中。1963年他为在乌兰巴托出版的《江格尔》所写的序言中谈到了蒙古境内发掘的《江格尔》的部数及其讲述者和记录者。宾·仁亲先后发表过《江格尔》的一种布里亚特异文和与《江格尔》有联系的史诗《一百五十五岁的劳莫尔根老可汗》(见联邦德国《亚细亚研究》第43卷,奥托·哈拉索维茨出版社),后者长达一万诗行,这是在《江格尔》研究方面具有重要意义的资料。他在《我们的人民史诗》(见《论蒙古人民的英雄史诗原理》,蒙古科学院出版社,1966年)一文中,通过对蒙古发现的异文的分析,指出《江格尔》不仅流传在伏尔加河流域的卡尔梅克人和西蒙古卫拉特人中,而且在其他地区的喀尔喀人中,也同样广泛流传。乌·扎嘎德苏伦在《江格尔》的编辑出版和研究方面都有较突出的成绩。如前所述,他先后出版了《史诗江格尔》和《名扬四海的洪古尔》两本学术著作。第一本书有长篇序言,作品最后附有详细注释,介绍古今江格尔奇的消息、疑难词汇解释、英雄及战马、地名索引和参考书目。在第二本书中同样有上述各项。乌·扎嘎德苏伦还撰写了《蒙古文学概况》(第二卷)(蒙古科学院出版社 1977年出版)一书里的《江格尔》一节。他的涉及面很广,不仅谈到了《江格尔》在蒙古境内的流传、
演唱、调查记录以及蒙古和其他国家的研究概况,而且分析了史诗的思想内容、人物形象和艺术性等方面的问题。
70年代以后,蒙古国江格尔学不断地发展,达·策仁索德那木、日·娜仁托哑、特·杜格尔苏伦、哲·曹劳等学者发表了一批论文。娜仁托娘在《关于史诗(江格尔)的发展变化问题})⑤这一长篇论文中,将蒙古境内记录的各种异文与卡尔梅克异文进行比较研究,探讨了《江格尔》的起源和发展变化问题。她认为,《江格尔》起初是以“序诗”和“江格尔与阿拉坦策吉的战斗”两部长诗为基础形成的,它描写了一位叫做江格尔的英雄统一许多部落而建立统一的游牧汗国的事迹。在创建这个游牧汗国的过程中,洪古尔完成了重要任务,史诗里说他“不怕粉身碎骨,不顾皮开肉绽,无畏的洪古尔英雄战斗,征服了七十个可汗的领土”。《江格尔》原来描绘了江格尔与众勇士的结义,尤其是江格尔与洪古尔的友谊更为突出。后来,歌颂洪古尔的英雄事迹逐渐超过了江格尔的业绩,在现有的蒙古异文和卡尔梅克异文中主要描写的是洪古尔的业绩。可以说,洪古尔的事迹和洪古尔的婚礼,已成为蒙古异文和卡尔梅克异文的基本情节。接着她对蒙古异文和卡尔梅克异文的情节进行比较,说明了洪古尔的英雄事迹和洪古尔的婚礼在各部长诗中的发展变化。达·策仁索德那木院士在《蒙古文学》(13世纪至 20世纪初)一书中把《江格尔》列为第一编的第四章⑥简要论述了研究概况、结构和情节、古老观念、主要人物和艺术特征等问题。
为了配合1990年8月卡尔梅克共和国纪念英雄史诗《江格尔》550周年而举行的国际学术讨论会,蒙古科学院语言文学研究所于1990年*月15日在乌兰巴托召开了《江格尔》学术讨论会。创啥议的除蒙古学者数十人外,还有俄罗斯和中国学者。在这一天的会上发言的有10人。他们的发言顺序和题目如下:
l、通讯院士普·好尔劳《关于在蒙古流传的(江格尔)》;
2、中国学者仁钦道尔吉教授(当时在乌兰巴托的“国际蒙古派会”秘书处工作)《再论(江格尔)的形成时代》;
3、达·策仁索德那木博士《史诗(江格尔)里的神话观念》;
4.特·杜格尔苏伦副博士《史诗(江格尔)的异文》;
5、哈·散皮勒登德布《史诗(江格尔)中的民间俗》;
6、斯·杜拉玛《史诗(江格尔)里的下界概念》;
7、娜仁托娜《蒙古史诗研究问题》;
8、卡托《蒙古史诗里的数字象征》;
9、哲·曹劳《史诗(江格尔)与(珠拉阿拉达尔汗)》;
10、苏联蒙古学家卡·雅兹科夫斯卡妮作了发言。
特·杜格尔苏伦、哲·曹劳和仁钦道尔吉向会议提交的论文提要后来发表在蒙古《真理报》(1991年12月20日,第3版)上。
从50—60年代起,欧洲和美国学者开始关注“江格尔学”。在德国著名学者瓦·海希西的带动下,欧美出现了大量的蒙古史诗研究著作,其中包括《江格尔》研究。当然,专门论述《江格尔》的论著并不太多,但是在分析蒙古史诗和世界各国史诗的著作中常常从不同角度提及这部长篇英雄史诗。西方学者比较注意史诗的类型研究,他们分析史诗的结构和母题。笔者曾在发表于1985年第4期《民族文学研究》的一篇文章中着重指出:瓦·海希西教授把蒙古英雄史诗归纳为 14个大类型和 300多个母题,并专f]研究了一批母题。他为完成一部蒙古史诗研究巨著,系统地查阅了在我国、蒙古、前苏联和欧洲先后出版的《江格尔》和其他史诗,除自己翻译外,还组织尼·波佩、弗·法伊特等人翻译出版了70部史诗。瓦·海希西发表了研究新疆版《江格尔》的著作,卡·萨嘉斯特写了分析《江格尔》的象征意义的论文,提出了许多新见解。同时,瓦·海希西在其主编的《亚细亚研究》和《中央亚细亚研究》两套丛刊上,发表了美国、前苏联、中国、蒙古和东欧、西欧学者的《江格尔》研究著作,并刊登了蒙古学者策·扎木萨莱诺、宾·仁亲、格·仁钦桑布、普·好尔劳、乌·扎咯德苏容伦、达·策仁索德那木等编选的蒙古诗史及其德译文,其中有不少《江格尔》章节。尼·波佩把蒙古乌·扎咯德苏容伦的《诗史江格尔》一书译成德文,在序言中他提到了这部作品的产生发展、主题思想、蒙古境内发现的各种异文的特点及其在蒙古流传等问题。在瓦海希西主编的丛刊上美国的卡尔梅克学者阿拉什·保尔曼什诺夫发表了《中诗〈 江格尔〉研究现状》和《鄂利扬·奥夫拉的演唱文术》(见《亚细亚研究》第72卷、73巷,奥拖 ——哈拉素维茨出版社分别于1981年、1982年出版)等重要著作,在前一篇论文中,他系统地评介了在俄国——苏联搜集、出版和研究〈江格尔〉的概况,并提出了自己对这部史诗某些方面的看法和将来各个国研究者合作问题。他建议各国学者的研究应当注意13个方面的问题,其中谈到除卡尔梅克地区以外,还在蒙古国西部和中国的新疆、青海等地区的卫拉特人中寻找江格尔奇的问题和制作青海省以西地区的《江格尔》的流传地图问题。在后一篇论文章中,他深入分析了鄂利扬·奥夫拉的生平事迹和艺术风格,绘制了他家几代人的家谱。芬兰学者哈里·哈林为纪念芬兰著名的蒙古学家拉姆斯特德诞生100周年,专门编辑了拉姆斯特德在本世纪初记录的喀尔喀蒙古诗史和故事,题为《北蒙古民间文学》,于1973年在赫尔辛基出版。其中有几篇关于《江格尔》的篇章。捷克斯洛伐克蒙古学家帕 ·帕兀哈曾发表过一些江格尔学著作,他于1959年在乌兰巴托举行的第一次国际蒙古学家会议上,宣读了题为《关于卡尔梅克史诗江格尔》的论文,并发表于大会资料第3册。文中他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江格尔》产生于新疆卫拉特蒙古地区,产生的时间约在13世纪至17世纪的几百年间,其主要部分形成于17世纪,他又说,《江格尔》主要是歌颂了江格尔和洪格尔二人的忠实友谊和结义。匈牙利的蒙古学家较多,其中乔治·卡拉、拉·劳仁兹和勒·勃什等人都研究蒙古史诗。勃什曾到蒙古国戈壁阿尔泰省去记录《江格尔》,于1964年发表了《博克多·诺谚江格尔》一部。劳仁兹于 1971年在匈牙利科学院的《东方论丛》第24卷第2分册中发表了一篇论文,分析了乌兰巴托出版的《史诗江格尔》一书的特点和意义、史诗的最初产生地区、卡尔梅克版本与该版本的关系等问题。他说《江格尔》不是在卡尔梅克人居住的伏尔加河流域产生,而是来源于他们原来的故乡阿尔泰山地区。
在国外,专门论述《江格尔》的论文、专著达数百种,至于在其他相关著作中所提及的这部史诗的部分就更多了。
[参考文献]
①引自拉·布尔奇诺娃《江格尔学在用罗斯的起源》一文,见《俄罗斯民族学史、民间文学史与人类学史论文集》,第9卷,科学出版社,莫斯科,1982年.。
②见《民族文学研究》,1985年,第4期。
③巴·索德那木《沦(江格尔)》,见蒙占《科学》杂志,1944年第7期。
④见蒙古《科学》杂志,1946年的12期。
⑤《民间文学研究》,第15卷,第153—186页,1986年,乌兰巴托。
⑥达·策仁索德那木著《蒙古文学》(13世纪初至20世纪初),回鹘式蒙古文版,民族出版社(再版),1989年,第198——2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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