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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宝:痴迷“红楼”终不悔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11-12-05  作者:唐宝民

  《红楼梦》一书自问世以来,如果从脂砚斋算起,200多年来,对其进行解读评论的学者如过江之鲫。其中,蒙古族文学家哈斯宝是比较另类的一位。他所著的《新译红楼梦》一书,对《红楼梦》的主题思想、人物塑造和艺术表现技巧等方面所作的评点,见解独特,个性鲜明。

  哈斯宝,蒙古族,生卒年不详。根据他的译著《新译红楼梦》所提供的线索,可以推测出他大致生活在清朝嘉庆、道光、咸丰时期。

  《新译红楼梦》(又称《小红楼梦》)是哈斯宝的代表作。在书中,哈斯宝用他特有的叙事话语,探讨了《红楼梦》的深层叙述结构、叙事节奏和不可靠叙述等叙事学的重要问题,在红学研究领域独树一帜。

  关于哈斯宝的资料,存世的很少,《新译红楼梦》是他唯一的传世之作。1979年,著名学者亦邻真将其译成汉文,书名为《新译红楼梦回批》。从书中可知,自从读到《红楼梦》之后,哈斯宝便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部伟大的作品。他把其中的部分章节译成了蒙古文,并以宝黛钗的爱情悲剧为主线,重新整理成40回本的《新译红楼梦》。除译文外,书中还包括序、读法、回批、总录等共8万余字的点评。

  从哈斯宝的节译本来看,他依据的是嘉道年间流行的程伟元乾隆辛亥(1791年)刻本(程甲本)。从他对全书的评论来看,他没有意识到小说的后四十回非曹雪芹所写。因此可以断定,他应该没看到脂评本。

  哈斯宝认为,《红楼梦》的主题思想就是忠贞与奸佞、正气与邪气的斗争。宝玉、黛玉是正气的化身,宝钗、袭人等则是邪气的化身。所以,他热情地赞美宝玉、黛玉,而对宝钗、袭人等则大加鞭笞。他能够从社会矛盾的高度去理解《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把握住了作品的精神实质,这一点高于和他同时代的那些把文学当作猜谜的索隐派的作家。他把“兰桂齐芬”当成希望,并且有意识地突出贾兰,这是他的局限性所在。他领悟了曹雪芹的创作技巧,能够体会书中隐藏的伏笔艺术,说:“此书中诗谜小令而下并无一句空话。读时不查,含糊滑过,就可惜了。”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语句,“又在有意无意之间处处提示后文”。

  红学研究发展到今天,许多人偏离了《红楼梦》的文学性和艺术性,而陷入了索隐、考证的迷阵。难能可贵的是,在那个年代,哈斯宝就指出了红学研究方面的这种错误倾向:“读此书,若探求文章的神灵微妙,便愈读愈得味,愈是入神;若追求热闹骚噪,便愈读愈乏味,愈是生厌。”

  哈斯宝是曹雪芹的崇拜者和追随者。他赞美曹雪芹的创作才华,说:“作者真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作者的笔,已到了绝境。”他对《红楼梦》的喜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认为“后日锦绣肺腑的贤哲之士读此《红楼梦》,案头必备高香清茶才应开读。点高香,是为报答作者写出这部如锦似绣的文章,留给我辈赏心悦目。沏清茶,是要洗涤我辈几天积下的愚心浊肠,赏心悦目,读此锦绣文章”。他视自己为曹雪芹的后世知己,称“曹雪芹先生是奇人,我为何步他后尘费尽心血?明白了。步他后尘费尽心血,我也成了一个曹雪芹。”他还在序言中写到了自己的心境:“天生人……让他暂短地活下去,又不让他安宁,使他尝尽各种苦难。好不容易熬出个苦尽甘来,过客之逝的期限便到来了。为此我想放声痛哭。”这与曹雪芹对繁华易逝、万境归空的慨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报 2011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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