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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传记写作的新收获
评《老舍图传》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08-05-05  作者:刘卫国

    有一个人,在贫寒艰难的环境中出生、成长,后来成为一个享有世界声誉的作家。在民族遭受侵略之际,他以坚定的气节和温和的人格赢得一致信任,担起了全国抗日文艺界的领导重任,后来又听从新中国的召唤,毅然回国参与文化建设,但虽然被誉为“人民艺术家”,却并未得到过真正的信任,在一场文化浩劫中,横遭侮辱和毒打,最后投水而死。这个人就是老舍。
    老舍是“国宝”级的文学大师,有着坎坷曲折的人生经历。只要把老舍的人生经历如实地叙述出来,就已经富有戏剧性了,足够吸引读者的兴趣。但是,到目前为止,关于老舍的传记却并不多。为什么?除了某些非学术性的障碍之外,还因为很少有人愿意下苦功夫,把老舍的一生梳理清楚。关纪新长期以来一直关注着老舍,本着“十年磨一剑”的精神,为读者奉献了这本《老舍图传》,为老舍传记写作奠定了一个新的起点。
    一本传记好不好,首先要看的是史料。史料功夫是传记的基础,详实的史料是一本传记成功的基本保证。现在一些传记作者不去下功夫收集传主的资料,就敢动笔写一本传记。这种情况在现代作家传记写作中已经屡见不鲜,且有越演越烈之势。但是,可以看出,本书作者在收集史料上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比如作者收集了记载老舍父亲为国捐躯及从优抚恤情况的《庚子京师褒恤录》、老舍在北京师范学校校友杂志上发表的散文、《京师教育报》刊出的委派老舍为京师公立第十七高等小说校长的委任状、老舍在英国期间为灵格风语言中心编写灌制的汉语教材。这些史料已经湮没在历史中,但对于梳理老舍的身世,具有重要的实证价值。另外,作者收集了不少老照片,如老舍的出生地、老舍就读过的私立慈幼学校、北京师范学校、老舍担任十七高等小学校长时的办公室、老舍1925年至1928年在英国伦敦租住的房子,可见作者对老舍的行踪是经过仔细勘察的。这些珍贵史料的运用,体现作者扎实的写作态度,也丰富了历史的细节,让读者读来兴味盎然。本书作者还透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史料。比如江青对老舍的评价,周恩来与老舍关于入党问题的密谈。这些新的史料对于老舍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
    在扎实史料的基础上,这本传记有力地勾勒出了传主的时代与环境,描述了老舍的人生历程,也写出了老舍的个性特征。作者强调了老舍来自满族,来自北京,来自下层市民阶层,这一环境对老舍的性格形成有着莫大的关系。在对满族、北京、和下层市民阶层文化习俗的展示中,作者写出了老舍性格中的自尊、温和、热情、真挚、气节等因素的形成。
    一般来说,传记可以分为事件史传记和心态史传记。对于古代作家来说,由于年代久远,史实湮没,能够把作家的有关事件考证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对于现代作家来说,考证作家的生平事件,难度并不很大,如果仅仅铺陈作家的生平事件,显然是不能令人完全满意的。深入到现代作家的心灵世界,才能把一个现代作家写得活灵活现。现代作家生活在一个天崩地裂的时代,其心灵震撼之大,内心波澜之壮阔,起伏之剧烈,是非常具有戏剧性,也是非常具有历史反思意义的,其内心世界值得我们深入探索。
    应该说,《老舍图传》已经超越了单纯的事件史写作,而转到了心态史的探索。作者花了很多笔墨描述老舍的心态,展示老舍的内心世界。老舍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写?这样做?作者花了很多笔墨来解释其原因、其苦衷和内心的真实想法,让读者对老舍有了比较深入的理解,也为以后的现代作家心态史传记写作提供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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