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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继承传统的另一种方式
中国民族文学网 发布日期:2007-03-05  作者:刘大先

·影视看板·

片名:鲸骑士(Whale Rider) (故事片)

编导:尼奇·卡洛

出品时间:2003年

片长:105 分钟

  剧情

    女孩派凯亚出生的时候,孪生的哥哥和母亲在难产中死去了。这让她的爷爷柯洛很不高兴,因为她的家族是新西兰海岸上华格拉人的部落酋长,需要一个男孩做继承人。华格拉人属于毛利人的一支,这些为数不多的土著居民一向过着简单淳朴的日子,也延续着许多古老的传统。族人中流传着一个关于起源的古老传说:1000多年前,他们的祖先派凯亚带着他的人民从夏威夷前来新西兰,他骑着鲸鱼,避开了海难,在这个美丽的海岸定居下来。根据这个传说,华格拉人定下了一些族规:只有第一胎的男孩才可以继承族中领袖酋长的职位。同时,因为是鲸鱼帮他们渡过大海,所以他们对鲸鱼有着虔诚的敬畏,奉若神明。
 
    柯洛已经老了,长子波朗鲁伊,也就是派凯亚的父亲一直就不愿意按照他的安排生活,次子拉洛维虽然精通部落的传统技艺“塔亚哈”,却没有资格当酋长。柯洛在为找不到继承人而苦恼。派凯亚这时候11岁了,聪明懂事,具有领袖的气质,但是墨守陈规的柯洛总是不许她学习担任酋长的技艺。
 
    好强的派凯亚偷偷跟在男孩子后面学艺,她在等待一个机会,向祖父和族人证明自己有能力领导人民,胜任酋长。机会终于来了:一群被华格拉人奉为神灵的鲸鱼,在他们居住附近的海滩搁浅了,在水边挣扎的鲸鱼非常痛苦。华格拉人聚集在一起,准备把鲸鱼送回大海,但大家的努力都失败了。派凯亚像传说中同名的祖先一样骑到鲸鱼的背上,驾驭着它,鲸鱼终于重返大海,她也因此成为了下一位华格拉人的酋长。按照族规,她完成了父亲没有完成的仪式,建造一艘鲸鱼船,带领全族的人民遨游于大海。
  
 
    简评
    关于女孩和鲸鱼的传说在新西兰流传了很多年了,2000年,一位毛利人作家威蒂·因哈摩尔将这个本民族的传说故事写成了小说《鲸骑士》(Whale Rider),美国导演尼奇·卡洛(Niki Caro)将之搬上银幕,在场面、拍摄、制作上都非常精美。
 
    影片留给人印象最深的大约就是小女主角的坚韧与早熟,甚至可以视为女性励志的典型来看待。故事也确实形成了一个成长的模型:女性在一个男权中心的社会共同体中如何通过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获得尊重和权利,一定程度上,它甚至表达了女性主义的倾向:片中的女性虽然沉默不语、地位边缘,但是往往具有真知灼见,对男人的服从只是为了保持他们的尊严。
 
    片中另一个吊诡之处在于,派凯亚努力要成为部落传统文化的继承人,结果她如愿以偿了,但是却恰恰破坏了传统酋长“传男不传女”的祖先规矩。这似乎隐喻了任何少数民族文化终将渐递嬗变,传统在凝聚族群、坚守文化上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它总是“破”中有“立”,是一个活的形态。确实如此,我们可以看到,在原住地生活的毛利人也过着现代化的生活,住洋房、看电视、穿西服,年轻人已经和白人一起打台球喝啤酒。改变早已潜移默化由不得主观意志地发生着,只剩下老一辈的思维方式仍然循着惯性在延续。不过,在片尾,新任酋长派凯亚的话显示了一种开放的态度:“我不是个先知,但我知道我的人民会继续前进,团结一致,同心协力。”打破传统,其实也是一种继承的方式,这大约是所有边缘族裔文化所共通的处境。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报》2007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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